悔之老師與有鹿出版社的夥伴們是世界的伯樂,這次有賴他們的各種才華,我的攝影集「時差意識」才得以誕生。 謝謝悔之老師特地推薦了「時差意識」,在他的專欄裡,我的名字可以擺在幾位令人嚮往的對象之後,實在太榮幸。 許悔之/詩人、藝術家、有鹿文化社長 在台灣的音樂界、表演藝術圈裡,有幾位擅用攝影表達「看世界的方法」之人,例如伍佰 、陳綺貞、「蘇打綠」的鼓手小威……。2018年11月的一個午後,我到一個名為ONFOTO的文化空間去看林予晞「時區檔案」攝影個展,在那些攝影作品之中,我看到好多件她拍的時鐘,瞬間想到電影《阿飛正傳》裡不斷出現的時鐘。 時鐘作為一個象徵物,其實是一種憂煩、一種恐懼,它提醒了世界的種種之存在、存在的不斷變化、存在的必將消失。看著林予晞拍攝的好幾件時鐘作品,我突然覺得非常的感傷,而且荒涼,所有的美麗和美好,都在彈指之間顯得這麼脆弱,好像只有透過藝術創作──譬如攝影,可以凝凍時間的波光。 做為一位攝影者,《時差意識》的出版,展現了林予晞對時間的敏感,和融入世界的渴望。時間對我們而言,是暴君;天地對我們而言,是不仁;而時間加上空間,就是「世界」。 在一次訪問裡,林予晞說攝影是她的「香格里拉」。換句話說,是她的「勝地、聖境」,香格里拉是純淨之域,非信不能入。 那個布列松所謂攝影「決定性的瞬間」,其實像《金剛經》所說的:「過去心不可得,現在心不可得,未來心不可得」,是介乎存在與不存在的,攝影者以為的「決定性瞬間」其實是決定按下快門的「有意義之想像」而已;那麼攝影之眼與攝影之心之間的極細微時差,或許就是林予晞對世界的渴望,帶著必然破敗的荒涼預感,卻維持著某種熱情的神聖感,會不會有可能?目擊哪裡開出一枝花,遇見一場天地間之雨雪霏霏。 雲出岫,本無心;雪落下,也非有意。在這個世界,一切存在的意義,本來就自身而有,是人,使之顯豁。林予晞的「不為拍而拍」,就是等待最自然而然的「聽到」和「遇見」。 人,存在於這個世界;在林予晞的一件攝影作品中,一位日本老婦人的背影,使我想起梵谷的《食薯者》──餐桌上有一個我們永遠看不到他的臉的背對著「我們」的人,我們以為是觀看的「他者」,但看到入心、深心處,我們也就是那個畫面上看不到臉的人了。藝術──梵谷的油畫或林予晞的攝影,顯豁了存在,為我們開展了世界,因為「我們」存在於這個世界。 德國哲學家海德格(M.Heidegger)曾經說過,言說(discourse)其實有兩個組成,一是「聽到」(hearing),另一個是「緘默」(keep silent),林予晞拍她好友們的作品,都使我非常觸動。海德格的hearing是自然而然「聽到」,不是有意的「傾聽」(listen)。她留影的朋友,在作品中沉默著,但我們可以聽到,她們在說話……。 林予晞攝影作品的美,最本質上,提醒了我們,這是對時間溫柔而美麗的抵抗。 抵抗,注定是失敗的,但是因為抵抗,我們感知到自己在這個世界存在,並且留下了作品──那時間的舍利,那美的信物。 林予晞喜拍下雪,攝影是一只銀碗,啊不!攝影者的心才是銀碗,銀碗可以盛雪,林予晞按下快門的瞬間,因為時間停格了,雪中之大地如此白銀蓋覆,如此沒有過去現在未來,我們在美之中,終於覓得一處「沒有時差」的香格里拉。 #時差意識 #timesliceconsciousness #許悔之 @route_cultur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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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lison Linのインスタグラム(fotoallison) - 2月1日 17時04分


悔之老師與有鹿出版社的夥伴們是世界的伯樂,這次有賴他們的各種才華,我的攝影集「時差意識」才得以誕生。

謝謝悔之老師特地推薦了「時差意識」,在他的專欄裡,我的名字可以擺在幾位令人嚮往的對象之後,實在太榮幸。

許悔之/詩人、藝術家、有鹿文化社長

在台灣的音樂界、表演藝術圈裡,有幾位擅用攝影表達「看世界的方法」之人,例如伍佰 、陳綺貞、「蘇打綠」的鼓手小威……。2018年11月的一個午後,我到一個名為ONFOTO的文化空間去看林予晞「時區檔案」攝影個展,在那些攝影作品之中,我看到好多件她拍的時鐘,瞬間想到電影《阿飛正傳》裡不斷出現的時鐘。

時鐘作為一個象徵物,其實是一種憂煩、一種恐懼,它提醒了世界的種種之存在、存在的不斷變化、存在的必將消失。看著林予晞拍攝的好幾件時鐘作品,我突然覺得非常的感傷,而且荒涼,所有的美麗和美好,都在彈指之間顯得這麼脆弱,好像只有透過藝術創作──譬如攝影,可以凝凍時間的波光。
做為一位攝影者,《時差意識》的出版,展現了林予晞對時間的敏感,和融入世界的渴望。時間對我們而言,是暴君;天地對我們而言,是不仁;而時間加上空間,就是「世界」。
在一次訪問裡,林予晞說攝影是她的「香格里拉」。換句話說,是她的「勝地、聖境」,香格里拉是純淨之域,非信不能入。
那個布列松所謂攝影「決定性的瞬間」,其實像《金剛經》所說的:「過去心不可得,現在心不可得,未來心不可得」,是介乎存在與不存在的,攝影者以為的「決定性瞬間」其實是決定按下快門的「有意義之想像」而已;那麼攝影之眼與攝影之心之間的極細微時差,或許就是林予晞對世界的渴望,帶著必然破敗的荒涼預感,卻維持著某種熱情的神聖感,會不會有可能?目擊哪裡開出一枝花,遇見一場天地間之雨雪霏霏。
雲出岫,本無心;雪落下,也非有意。在這個世界,一切存在的意義,本來就自身而有,是人,使之顯豁。林予晞的「不為拍而拍」,就是等待最自然而然的「聽到」和「遇見」。
人,存在於這個世界;在林予晞的一件攝影作品中,一位日本老婦人的背影,使我想起梵谷的《食薯者》──餐桌上有一個我們永遠看不到他的臉的背對著「我們」的人,我們以為是觀看的「他者」,但看到入心、深心處,我們也就是那個畫面上看不到臉的人了。藝術──梵谷的油畫或林予晞的攝影,顯豁了存在,為我們開展了世界,因為「我們」存在於這個世界。
德國哲學家海德格(M.Heidegger)曾經說過,言說(discourse)其實有兩個組成,一是「聽到」(hearing),另一個是「緘默」(keep silent),林予晞拍她好友們的作品,都使我非常觸動。海德格的hearing是自然而然「聽到」,不是有意的「傾聽」(listen)。她留影的朋友,在作品中沉默著,但我們可以聽到,她們在說話……。
林予晞攝影作品的美,最本質上,提醒了我們,這是對時間溫柔而美麗的抵抗。
抵抗,注定是失敗的,但是因為抵抗,我們感知到自己在這個世界存在,並且留下了作品──那時間的舍利,那美的信物。
林予晞喜拍下雪,攝影是一只銀碗,啊不!攝影者的心才是銀碗,銀碗可以盛雪,林予晞按下快門的瞬間,因為時間停格了,雪中之大地如此白銀蓋覆,如此沒有過去現在未來,我們在美之中,終於覓得一處「沒有時差」的香格里拉。

#時差意識
#timesliceconsciousness
#許悔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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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/2/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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